1,客家人居住区其实的闽、粤、赣边地区在明朝前是瑶、畲聚居的地区,与其他地方的瑶族聚居区一样,同样也经历了动乱与平定的时代,同样也经历了从“贼巢”到“邹鲁乡”的社会变迁与建构过程。这也是与明朝中叶闽、粤、赣边地区的历史相符的。邓小华在《关于古南方汉族“非”汉说》中明确地指出:“客家族群历史上居住于闽、粤、赣交界的山区,与历史上畲族的聚落地相重叠……(客家话)的词汇系统则是汉族与南方土著民族语言混合而成,土著的比例甚至更大。”根据罗美珍、邓小华的研究,虽然客家方言与现代赣语方言相近,但客家方言除词汇系统中保留了畲语的大量“底层”成分之外,其语序也明显地受到畲族语言的影响,也显示出其演变的瑶畲特色。特别是明中叶王阳明巡抚南赣以后,随着国家加强对闽粤赣的管理,许多畲客完成了身份的转变。谢重光曾高度评价王阳明巡抚南赣对畲客汉化的推动,他注意到原来是畲客基本住地的赣闽粤交界地区,如今几乎清一色是客家人的住区,只能找到少数畲族聚居小区的现象。与以畲客外迁来解释此现象观点不同的是,谢重光认为更重要的因素应是畲客大部分改变称呼为客家人了。
2,比较二则同出于宋人之笔的描述,陈一新《跋赡学田碑》中言汀州“闽有八郡,汀邻五岭,然风声气息颇类中州。”而刘克庄《木绵铺》中言漳州“风烟绝不类中州”。可见在宋人眼中汀、漳二州虽境土相连,但方言文化迥然不同的现象已十分明显,汀州客民类中州,而闽南漳民却和中原有明显差异。早在唐代《泉州刺桐花咏兼呈赵使君》“海曲春深满郡霞,越人多种刺桐花。”可见直到唐代闽南泉州还有大量闽越人。南宋时期赣州、汀州大量人口向广东迁徙《方舆胜覧·卷三十六·梅州图经》“土旷民惰,而业农者鲜,悉借汀、赣侨寓者耕焉,故人不患农田,而田每以人力不给废。”可知梅州的汀、赣客民侨寓之多,而对旁边使用闽方言的潮州《方舆胜览》则描述为“潮州夷獠遂生”。而广西东南成为宋代客家移民迁入的主要地区,南宋为躲避战乱迁入岭南西部的移民很多。《舆地纪胜》“容县介桂,广间,渡江以来,避地留家者众。”这些移民包括来自中原地区的士大夫亦包括大量的普通客家人,他们是较早迁入广西东南的客家移民。《容县志》“宋南渡后,北客避地者多,衣冠礼度并同中州。”而《南齐书·州郡志》“广州,镇南海….而狸獠猥杂。”直到南宋《舆地纪胜.卷八十九.广州风俗形势》“逖彼番禺,去都万里,境接群蛮,地居海淞”可见岭南不同族群间方言文化等差异很早就已经存在。
3,畲族和客家人又很深的渊源,但同源说法不太准确。我们可以从畲族和客家人的来源来分析下。畲族探源关于畲族的来源目前大致有四种说法。一,来源于瑶族的说法这个说法比较普遍,证据也更充足一点,因此可信度也比较高一点。主要证据有:畲族和瑶族都流传有盘瓠传说(其实这个传说很有可能是汉人典籍创作出来的一个故事,被多个民族拿来用了。);有些习俗相近;史籍上常常畲瑶并称,甚至也有说畲族就是瑶族的,部分畲族人会自称瑶户;畲族和瑶族几乎有相同的姓,如盘,蓝,雷,钟等;畲语非常接近瑶语,尽管现在已经很少畲族人会讲畲语了,有些地方志也有这方面的记载;有些畲族山歌的调和瑶族山歌的调有相近的地方;二,来源于东夷的说法这个说法其实是来源于瑶族的说法的进一步探源,认为畲瑶同是来源于东夷。上面已经说过了畲瑶的关系,这里就不再进一步探源了。三,来源于“越人”的说法这种说法认为畲族是古越人的后裔。主要依据是两者的地域分布比较相近,另外有些相近的民间传说和零星的历史记载。四,来源于“南蛮”这种说法认为畲族是“南蛮”的一支。南蛮本来就是广大南方原住民的一个总称,因此这种说法过于笼统,没有多少价值。客家探源客家人的来源比较复杂,这里只简单的说一下。首先,客家人不是一个民族,它只是汉族里面的一个族群。客家族群的形成跟中国历史上的历次动乱有很大的关系,是历次动乱导致的中原汉族南迁,从而客居于南方诸山区而形成的一个族群。因此客家语保留有很多古汉语。又因为跟当地原住民的千年混合,吸收了部分的文化,最后形成了一种不同于一般汉族的独有的一种族群文化。畲客渊源我们从畲族的来源可以看出,没有任何一种民族来源的说法跟客家人有关。客家来源同样如此。之所以会出现同源问题,是因为大部分畲族的分布都和客家人又重叠,因此杂居混合一直存在。自明清以来在服饰,习俗等就基本一样。语言上更是如此,现在99%畲族人说的语言接近客家话。事实上这样说还是太委婉,准确的说现在畲族说的就是客家话。答者本人就有畲族同学,跟我们完全一样,没有任何的区别。但这并不是说两者同源,这是同化问题,殊途同归。世界上任何民族或者族群都有同化问题。把民族异同当作文化现象来看是很有意思的,而把这当成鉴别身份优劣的标志则是愚蠢的。结论:畲客绝非同源,但趋于一体。